【红袖随笔】看舞之愉悦

看舞之愉悦


我不会跳舞，也无雅兴学跳舞，只是有时奈不住朋友们的强拉硬扯，不得不去舞厅里坐坐，看舞者起舞。初去舞厅，看男女之间贴得那么近，近得连对方轻微的鼻息都能听清，觉得真有点“那个”，惶惑得有些心惊肉跳，以至不敢正视。去过几次之后，心境就完全不同了，自己改变了自己的那种陈腐观念，矫正了那种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反而觉得这舞厅倒真是一个美好的去处；即便不亲身体验舞之乐趣，这样坐坐，也领略到了种种温馨，种种愉悦。
愉悦之一，是那多彩的灯光和抒情的音乐，构成了一个优雅安谧的环境，烘托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氛围，其景其情，如品诗，如赏花，如看风拂柳烟，如听鸟鸣深山。不必有人来车往碰了头踩了脚的忧虑，不必担心尘土飞扬人声喧哗喇叭喧嚣的刺激，更不用害怕倏忽间跳出几个手持凶器的歹徒狂喊恶叫拿出买路钱的恐吓，置身其间，有一种可靠的安全感、舒适感。
愉悦之二，是舞者的那种彬彬有礼，文明尔雅的君子风度。你看，舞之前，舞者与舞者间都要友好地叫一声“小姐”或是“先生”，然后还要深情地说一声“请”；舞时，男女之间不亢不卑，不媚不俗，舒舒展展，坦坦荡荡，踏着音乐的旋律，舞起友谊的惠风，若不小心踩了对方一下，或者舞步有些错乱，不但要歉意地道一声“对不起”，事后还象做错了什么事似地懊悔和反省好一阵子。仅这些友善的细微末节和动情达理的言词，也够让人赏心悦目品味无穷了。
愉悦之三，便是愉悦的联想了。我想，若在舞厅之外，在大街小巷，在旅馆酒楼，在车站码头，在船上车上，在城镇，在乡村，在凡是有人的地方，男女之间，老幼之间，官民之间，尊卑之间，都能如舞时一般，不抡拳，不踢脚，不横眉，不怒目，不呲牙，不裂嘴，不出秽言，不吐脏语，不勾心斗角，不强词夺理，不密谋暗算，不巧夺豪取，而是襟怀坦白，心迹磊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文明礼貌，友好交往，那是怎样一个美好的人间，怎样的叫人心驰神往呵！